只有走到拐角處,才能看到通往下一條走廊的路口。
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的管轄。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
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事實勝于雄辯,形容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嗒、嗒。
“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
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瞬間,彈幕中驚起罵聲一片。
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慎起來。
鬼嬰又換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屋內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并未發現它的存在。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
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
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
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令宋天意外的事,墻的那邊傳來一聲充滿疑惑的悶哼。
秦非長長出了口氣。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
凄厲的哭喊聲如刺耳哀樂劃破蒼穹。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他喜歡你。”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R級對抗副本。
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
算了。“還有沒有其他人以前看過0039啊?我好像知道后面的劇情……”
【本輪任務:找到安安老師的哨子】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短發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炒肝。毫無疑問,11號干了件蠢事。
房間內,除了秦非依舊安然立于原地,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亂了陣腳。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
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
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而是直接站起身,嘗試著靠蠻力破壞門窗。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
說實話,6號嫉妒得整個人都在發酸。秦非卻沒有順著安老師的話說下去,而是詢問道:“你的哨子長什么樣?”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
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
作者感言
宋天雖然沒有進過副本,但他打過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