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那是一顆被玻璃紙包裹著的硬糖,被神父掌心的熱度弄得粘膩融化,散發出一股沉悶的水果味。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孫守義:“?”
低血量帶來的負面影響還在持續,秦非眼看就要再度栽倒下去。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靈體喃喃自語。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團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
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
NPC生氣了。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
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他是想要騙別人的信息啊!!!
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程松的一名老粉抿了一口杯中的靈酒,搖著頭回答道: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
神父最喜歡蘭姆,無論用什么理由將他送去,神父都必定欣然接納。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
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
和獵頭一樣,在規則成了主城區內,黃牛、中介……等等職業都是系統登記在案的。這場鎮壓尸王的祭祀儀式,共分作尸祭與活祭兩個部分。
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黏膩骯臟的話語。
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救命啊!誰能來救救他?“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
“除此以外,副本中也有機會獲得能夠恢復San值的道具。”
走廊中的6號顯然也被說懵了。
程松一愣,頷首道:“坐下說”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
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鍛煉健身,身體素質絕對不算差,但刀疤顯然更勝一籌。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
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
秦非瞬間明白過來。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
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是一塊板磚??
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
視野前方。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
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啊!!”
“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不至于連半點心異樣感都沒有吧?
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
作者感言
“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