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尸。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
右邊僵尸聚集全身力量,猛地向前!慢慢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
說著他開始報菜名:“鮑魚、海參、北極貝、蝦滑、毛肚……”
時間已經不早,秦非同三人揮手道別。
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
蕭霄:“不知道,他還沒回來。”
直播畫面出現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徐陽舒想得很簡單:他是不會趕尸,但有人會。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
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的肩膀:
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沒什么大事。”NPC看起來好生氣,他們一定會因此而遭到嚴厲的懲罰!!
但若是要走,排行榜上的共享位置近在咫尺,追兵們也很快就會發現。
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
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
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消停兩分鐘。
“該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點呀!”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
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在系統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說著她指了指一旁的墻面,那上面掛著一張非常大的白色公告紙。
“我把那個球找回來,交到小桑手里以后,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凌娜很看不慣談永既要貪生怕死又要白嫖信息的行為,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好家伙,外置點頭,真是這輩子頭一次見。
廂房里, 加上NPC徐陽舒在內一共也只有六人,若是想湊齊八人,就勢必要將外面的程松和刀疤也算進去。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
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
“對呀,那個第3條規則不是寫了嗎?不要靠近■■,應該指的就是不要靠近墻壁吧。”
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就是指向出口的線索。到底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
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應該做些什么去吸引鳥嘴醫生過來了。林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她本以為秦非也是擁有魅惑技能的玩家之一。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離開副本以后,在中心城中,他竟然依舊可以和NPC打成一片。這是些長篇大論的經驗性信息,孫守義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用最簡約的文字寫下,才好方便大家理解。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作者感言
繼而被污染影響,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