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正在蹬著三輪車的佝僂人影,滿頭灰白銀發盤在腦后,看起來年紀已經非常大了, 身后的三輪車也破破爛爛, 上面堆滿了塑料瓶和紙板。手機是烏蒙把怪剖開時,和怪物肚子里那些污血以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起涌出來的。但指尖輕觸,卻片刻不曾偏移地捻起了那枚碎片。
片刻過后,兩側走廊上空突然傳來喇叭的電流聲。直播大廳里喧嚷聲一片,雖然直播已經臨近結束,卻仍然不斷有新的觀眾從外往里擠。直播鏡頭十分不懷好意地給了蝴蝶一個手部特寫,片片碎裂的道具石異常清晰地昭示著一個事實:
彈幕里飛過一片唏噓之聲。一切都發生在短短幾秒之內。走路都能平地摔,摔還摔出一臉血,段南現在很害怕岑叁鴉手一用力,再把胳膊給折了。
鎖扣應聲而開。可六個人實在太多了。
假如石膏雕塑有淚腺,大概已經被氣得嚎啕大哭起來了。他看了一眼彌羊:“要是非哥在就好了。”
秦非覺得,自己就快要被凍死了。尤其是那個米老鼠頭,剛才說話的聲音,可謂耳熟至極。
對面五人一起搖頭。秦非十分順暢地啃完了一整個餅, 并沒有受到意外的驚嚇。但它當初所在的畢竟只是一個F級副本。
因為寒冷和體力匱乏緩慢持續下降的生命值回復了些許,秦非冰冷的肢體末端重新有了熱意。一共六個祭壇,第一個就要了他半條命。聞人驚魂未定地扭頭,可卻已經什么都看不見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呼吸很困難。他深深吸了口氣。玩家們喜憂參半,喜的是他們果然沒有猜錯,生者陣營通關任務中那五個“秘密”,果然指的就是地圖上的五處分支點,憂的則是今晚注定不好過了。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并沒有出錯。蕭霄擠上前去,林業緊隨其后。青年的表情沒有發生絲毫變化,站起身,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回應道:“是該下去看看。”
“謝謝你把它交給我,你知道它是做什么的嗎?”
來自崖壁兩面的夾擊,瞬間只剩下了一面,玩家們得到喘息空間,終于成功前進了一小段距離。
在他被驅離游戲區后片刻,那兩名藍衣NPC簇擁著一位紅衣工作人員,再度回到了游戲區中。隨著時間流逝,那種“鏡子里藏著東西”的感覺越來越深。從她目光中毫不掩飾的憤怒來看,十有八九是去逮蝴蝶了。
休息室里有個NPC,正做在沙發上煮茶,看見一個玩家氣喘吁吁跑進來,直接愣在了原地。雖然小秦還在旁邊,但憑借小秦一人,絕不可能將他從四五只雪怪的包圍圈中解救出來。“也不知道那兩個傀儡會和蝴蝶說什么。”秦非玩味地撥弄著手中的名片卡,語氣中未含絲毫緊張,反卻帶著一種似是而非的期待感。
由于沒有任何額外提示,玩家們尋找蟲巢只能全憑心意。乍一看還挺可愛。刁明嗤笑一聲:“什么畫上去的,這一看就是有東西爬過去的痕跡,應該是——”
五分鐘后。他手上還牽著那群玩家們,刁明受污染的程度比黎明小隊其他人都要更嚴重一點。
保安制服的限制驟然解除。
他用兩只手捂住耳朵,一直數數到了天亮,300個數字不知翻來覆去念了多少遍,嘴角都起了泡。這種技能無法將人操控地那樣全面,但對付那幾個低級玩家來說,也足夠了。
草草草草草!!!和悠閑自在的貓團伙比起來,泳池中的老虎團伙,此刻卻正在遭受著非人的折磨。也許眼前這個年輕人昨天的確來保安隊巡邏過?
彌羊喜歡那種目標清晰明確的副本,最討厭這種讓人云遮霧繞的副本設定。他將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放下袖子遮住。他還以為對方是被他今早的提議勸服,打算和他合作。
上面好像刻了東西。兩秒鐘后,室內燈光亮起。這里似乎是某棟大樓的內部, 空闊的空間內,除了玩家們以外再無其他人影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現在所有人的呼吸聲都越來越粗重,力量快要用盡時。這場晉級賽中囊括了各種不同等級的玩家,從24K純新人到A級大佬應有盡有,為了玩家之間的平衡,游戲難度勢必不會太高。
彌羊聲名在外,高階玩家基本沒有不認識他的。秦非:“……”
他和騶虎先是吹了幾下那截紅燭,又將它推倒、用衣服拍打。這是王明明家的習慣。
秦非面帶思忖,纖長的睫毛沉沉墜下,在蒼白的臉上落下陰影,令他看上去顯現出些許委屈。直接正面硬剛。
也有靈體好奇他變成如今這副樣子究竟是為什么,饒有興趣地討論著。那人必定是死了,面色青白,雙眼緊閉,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
江同聽在耳中,總覺得心里毛毛的。“那邊離游輪的發動機組很近。”彌羊明白過來。上一次來密林里時,秦非在密林中還看到過一些奇怪的紅光,剛才他一直在試圖尋找,卻什么也沒有找到。
秦非咬著牙:“……你怎么不早告訴我?”“為奧斯塔迪亞山脈馴服新的使徒”一欄后面的數字已經變成了“1/10”,應或頭頂的進度條也消失了,轉而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骷髏圖標。
玩家們按完手印之后,他真的將保安隊的守則給他們看了。“我想來想去都覺得,昨天晚上他一頭沖進林子里的舉動很可疑。”
秦非頷首:“對,大家都回來了。”只是一直到入夜,刁明看起來都勉強還算正常,應或還以為他穩定下來了,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到了秦非的直播間前:
作者感言
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