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
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這種規則通常來說有著一定的正確性,但受到時間或空間的制約。有東西進來了。
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這種事也非全無可能發生,副本世界的NPC大多脾性難以揣測,對玩家又都充滿敵意,背刺之類的事情也時有發生。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
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秦非頷首。
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世界,對嗎?”
“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而那三人反應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
“所以。”
要不是年紀輕,這樣掉下來高低得摔斷兩根肋骨。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但秦非先是設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容。
弄傷他自己,真的可以引來鳥嘴醫生嗎?
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但20個人并不足以將整個建筑群全部包圍起來。
“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
只是已經來不及了。即使是在被明確規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暗流依舊時刻涌動。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這還是秦非第一次看見40%好感度搭配的文字說明,很顯然,隨著npc好感度的逐級提升,對玩家的助力也隨之越來越大。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按照孫守義和蕭霄的說法,在玩家們普遍認知當中,每個副本世界都有屬于自己的不同的污染源。
混跡在人群當中,蕭霄的注視也便絲毫不顯眼了。這太不現實了。凌娜這樣想著,邁步跨過腳下的門檻。
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秦非關掉屬性面板, 將注意力放在了電梯里。
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
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
或許是任平的精神免疫本身就比較低。
盯上?
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作者感言
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