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林業和凌娜都有一些迷茫。
他們是次一級的。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
任平沒有說錯,這家早點鋪確實有問題。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小秦神父的業務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
和怒視眾人時使用的兇惡眼神不同,修女看向秦非時的眼神可以說得上是空前溫柔。
0號自說自話地笑了起來。
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注:請及時歸還鑰匙,如有遺失后果自負!!!
可前三名的字體和底下的人不一樣,是閃光的土豪金,異常耀眼,引人注目。
秦非乖巧地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就會!”
“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
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緊急通知——”
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接住!”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
秦非點了點頭。啪嗒。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
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如果你看見任何不符合天主教教義之事,皆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而且……
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搖——晃——搖——晃——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為了方便和當地人交流,我為自己取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
秦非再次隱約地摸到了一點狼人社區中鬼怪殺人的機制。
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林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
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定的笑容。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
“不用著急吧,6號正在追著19號打,照這個趨勢,醫生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
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
6號:“?”
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三途皺著眉頭說道。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
作者感言
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