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
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屋內一片死寂。但那個拿到分數的人……
D級直播大廳內, 隨著鏡子砰然墜地發出的碎裂聲響,光幕前的觀眾們瞬間驚呼聲一片。
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容。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無論他自己,還是他口中那些同伴們,通通都不見蹤影。圣嬰院整個副本都是基于蘭姆的精神世界所構成,視角非常局限,副本中的怪物也都是蘭姆的人生中曾經接觸過的。
就在秦非的臉出現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
秦非說完,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在規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
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在見識過車外的怪手以后,刀疤對這個直播世界的認知顯然更深了一些,這里不僅危機四伏,還充斥著各種用科學常識難以揣度的生物,那司機……
紅方所有的人現在都恨死崔冉了。
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
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那就是他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真搞不懂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鳥用。
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啊!!”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
距離王明明家的樓不遠處,有一條商業街,就開在小區內部的兩排居民樓一二樓,飯店、理發店、寵物生活館、按摩館……等等,應有盡有。“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效果不錯。
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剛才華奇偉那邊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
前方的路已經被堵死,身后是早已亂成一團的村民,和其他氣勢洶洶的僵尸。規則世界的直播又不是網絡游戲,玩家死了就是死了。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
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自殺了。
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這他媽也太作弊了。
“應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系吧。”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掌握更多信息的玩家,在最終的生存抉擇中無疑會占據巨大優勢。
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學,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而秦非也終于成功地促成了這一刻。
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他只是點了點他們:
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尸體!”“咳。”
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
大家的推測是正確的嗎?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
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作者感言
也太會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