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地面污水橫流。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
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噠。”
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0號鐘愛血腥、死亡、尸體與屠殺。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
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
以那張休息區墻面的活動時間表為基準,此刻的玩家們都應該待在休息區里。
賭盤?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現。
“那要怎么辦?!”鬼火臉都綠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去一口氣干掉6個人嗎?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在心中認定: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
……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安安老師憤怒地瞪著眼前的青年。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
神父:“……”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年輕的神父呢喃著,一直以來遮蔽在眼前的迷障如同撥云見月,豁然開朗。
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義莊廂房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來到了徐陽舒身后。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
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醫生就站在醫務室門口,看起來像是已經在那里等候了很久。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
“反正,不管怎么說,那個徐陽舒家里是絕對沒有去的必要的。”
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根據秦非從鬼火那邊打聽到的消息來看,蝴蝶行事一向非常張揚。活動中心外,頭頂的陽光越發燦爛了。
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顯然,這是個女鬼。
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
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
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
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這老東西,真是有夠不知滿足。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幫忙。
根據秦非從鬼火那邊打聽到的消息來看,蝴蝶行事一向非常張揚。副本正在告誡玩家,不要隨意出手。
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秦非若有所思。
沒有,什么都沒有。他發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準,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
作者感言
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