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驅鬼,硬核降神!”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
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該往哪兒跑,神父剛才其實已經告訴過他們答案了。
但,奇怪的是。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
……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
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
黃牛垂頭喪氣地打算離開。這讓11號驀地一凜。
為了養精蓄銳,她只好躲進了徐家這棟小樓里。
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嗨!導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格,努力沖導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所有的細節他一概沒有發現。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沒有,什么都沒有。
這掛墜的工藝做得十分精致,摸起來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嬰的最中間還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東西。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
或許是規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明明之前憑借各種騷操作一路領先,劍走偏鋒若。
這里似乎是個中世紀的貧民窟。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這間房里關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偉用手支撐著棺材兩側,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剛才你問我,林守英被祭為神明的初衷明明是護佑村中人的安全,為什么后來卻開始傷人。”
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
“小弟弟,你怎么還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賬本問道。
秦……老先生。——而下一瞬。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
“煉活尸的確是需要八個人沒錯,但,這只是最初煉制時候的門檻。”
而對于程松來說,他除了相信也沒別的選擇。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她匯聚所有的精神,強行召喚著自己的天賦武器。
斷肢,內臟,頭發。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位于另一個空間的直播大廳中,一群半透明靈體正圍著F級體驗世界的0039號光幕大呼小叫。
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
“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
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5號中年人也跟著擠了過來, 見狀立即宣布道。假如那個壁燈是活物,現在恐怕已經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跑路了。
木質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
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
作者感言
但,這些裝備顯然不足以在此等寒冷的環境內維系他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