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莫非——
這是一條走不出去的走廊。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
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現了什么與通關有關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
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刺耳的慘叫聲從祭堂內部傳來,祭臺上的眾人頓時臉色一白!
無論在單體戰斗能力還是綜合實力方面,幾乎都可以碾壓他們。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雖然副本沒有明確的規則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險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
“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2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我是……鬼?”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
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房間門依舊緊鎖著。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還有鬼火!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
“那我們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間?”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蕭霄顯然又開始犯傻,一旁的三途聞言卻若有所思。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
0號囚徒神情不悅地穿行在一個個路口之間。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
“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你必須等到凌晨以后再動身,通往迷宮的道路只在那個時候出現。”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你呢?”孫守義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問題。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噠。”
不可能是用完了或者壞了。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
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
蕭霄有點害怕,他覺得秦非這樣似乎有點太過于鋒芒畢露了。凌娜渾身一僵,似有若無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副本里能試探NPC是人是鬼的東西有不少,他身上也有兩件。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
她在將蘭姆送進告解廳后便轉身離開了。只要殺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個人,勝利便近在眼前。他現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
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門外空無一人。
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
作者感言
又白賺了50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