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金發男子惑然發問。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
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
靈體沒有猜錯,秦非的確一點也不害怕。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探路石。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
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游戲繼續進行。
這條回廊在表世界是一條筆直而清晰的走廊,到了里世界卻像是迷宮一樣。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
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
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游后來開的?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
“事實上,我有一種預感,我一定會被抽中進這次副本。”
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全部拆吃入腹。
徐陽舒肯定不對勁。“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談永自認并不比刀疤差在哪里。
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這個主播能不能快點升級?我好想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沙盤上的美好樣子。如果他現在在在E級以上的直播世界,我一定不會吝嗇于用金幣召喚更多尸鬼,來豐富這場絢爛多姿的表演!”
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
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
貿然開口,很可能弄巧成拙。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蕭霄眼前天旋地轉。
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她的脖子:“快去!”
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手臂起伏的高度規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
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
作者感言
他們根本就沒打算掩飾自己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