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
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
秦非應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
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
鬼火見狀松了口氣。
再死一個人就行。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它模擬出了一種蕭霄在生死攸關之際才會發出的驚呼聲,這聲音十分寫實逼真。
餓?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就,很奇怪。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
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
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前行的隊伍很安靜。
“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秦非就這樣陰錯陽差地喜提了一個賢惠男媽媽的稱號。
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揭示了那個黑袍男的身份。
……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秦大佬在寫什么呢?
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
“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這種感覺對林業而言并不陌生。在蕭霄看來,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了幾秒的呆。
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12號很強,6號明白,他不可能自己一人殺死對方。0號囚徒嗬嗬笑了起來,說話間就像是有血沫在喉間翻滾。
無非是打與被打的關系。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
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
NPC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嵌在了墻壁里。“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凌娜穩住心神,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程松。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所以他在游戲過程中稍微作死一些也沒事。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
……
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
作者感言
他還真是執著,大概是被氣得不輕,卯足了勁,想要找王明明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