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
“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這是低級靈光蠟燭。”蕭霄向林業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
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是bug嗎?”
“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艸我真是服了,老婆可不能死在這里啊。”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
他在秦非的床沿邊坐下,正了神色道:加入按這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生的4號。“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
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
……
“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鬼火從休息區一路沖向教堂,在跨入教堂的那一刻狠狠絆了個跟頭。
“是的,一定。”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
然而他們還不能跑。
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
宋天也很難相信,見鬼、抓鬼,會是這么容易的事情。兩個女生嚇了一跳,但她們完全沒看出早餐店里有什么問題。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
“像艾拉那樣虔誠的可憐人,她不愿待在囚室里就不待吧!可還有些家伙,天生就是應該坐在電椅上接受刑罰的!”
可他偏偏在那里抖!他要去看看,那幾個老玩家到底都隱瞞了些什么副本信息。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
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
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不會這項技巧了。
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秦非有點納悶:“你從哪找來的?”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
濃郁的白煙就地掀起,彌散在整條過道當中。
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就在村口旁邊。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定而有節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所在的角落。但現在, 蕭霄的心里徹底平衡了。
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
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
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
作者感言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