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
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
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總不會是藏在床底下吧,那主播又是怎么看到的?
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寂靜在黑暗中流淌。
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這一次他終于看清。“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
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法陣或許是徐家人離開之前特意擺上的。”
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就是沒死啊!死了的話過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她覺得這個男生怎么這么煩,明明看起來已經是成熟穩重的大人了,卻比那些小屁孩還要難纏。
“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
(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秦非眨了眨眼。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
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如果要比眼下的情況更加危急,即使把秦非丟進紅著眼睛的喪尸堆里都做不到, 恐怕得有人在背后拿大炮轟他才可以了。
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
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
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蘭姆’點了點頭。
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什么情況?!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
“嘔!”理論上來說,這些符都得要蕭霄本人使用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
他才剛從掉san的無名驚恐中緩過勁來, 可一轉眼, 卻又猛然見識到了如此具象的恐怖。
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
“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做到了!
“鐘聲會讓人聯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
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亞莉安聽到秦非要去遞交副本線索,已經徹底笑成一朵太陽花了。寂靜在黑暗中流淌。
因為越是臨近污染源,周圍污染的程度也就越大,哪怕僅僅看上一眼,san值都有可能瞬間清零。
“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作者感言
“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