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
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
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這可真是……”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
義莊內(nèi),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xiàn)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
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zhuǎn)過了臉。但,很快他便發(fā)現(xiàn),來人并不是黑袍男。“團滅?”
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guī)則,只可能是故意的。可是,這畢竟是在副本世界。
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
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fā)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鬼火&三途:?……
鬼火聽見蝴蝶過來,急得愈發(fā)明顯。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聽到了。”
撒旦是這樣。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tǒng)清理掉。
“蝴蝶的天賦技能同樣也叫蝴蝶,它可以將蝴蝶的卵植入玩家身體,就像那種玄幻小說里,苗疆的人下蠱一樣。”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
“應(yīng)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這里四面環(huán)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這便是副本內(nèi)精神污染的強大之處,它能修改玩家的思緒、控制玩家的精神。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了副本。
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
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xù)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7號金發(fā)男子迷茫地發(fā)問:“還能退出選拔嗎?”
三次。不同的主播看到客廳那個血肉橫飛的場面,給出的反應(yīng)也都不盡相同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tǒng)用來監(jiān)視玩家的巨大眼睛。更何況,如果計劃順利,他們根本不需要將自己從僵尸變回人。
莫非,他說得都是真的?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秦非在現(xiàn)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秦大佬,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shù)消失不見。
嗒、嗒。“那要怎么辦?!”鬼火臉都綠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去一口氣干掉6個人嗎?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不會這項技巧了。
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xiàn)的理應(yīng)是教堂的里世界。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
……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這手……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
【5——】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作者感言
五名玩家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互相望著對方,總覺得每個人都印堂發(fā)黑,看上去一臉短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