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但那血并不是他的。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再往下看,秦非終于看到了那個來之不易的榮譽勛章。騙取信任第三點,暴露弱點。
倒在距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
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焦慮起來。
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
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刀疤卻并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十分不耐煩地道:“別廢話。”
離開炒肝店后,三人在社區內穿行。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
“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在這樣的隱藏規則的限制下,人頭分只能最后再拿。“你只有一次機會,你可要仔細想好了。”安安老師在旁邊試圖擾亂軍心。
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吱——”“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你感覺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祈禱完畢,她大手一揮:“把他帶去懲戒室!”
“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
“直播里這對夫妻,我的確是見過的。”
“有人來了,我聽見了。”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
孫守義這樣說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況的新手玩家被新規則誤導,而忽略舊有規則的重要性。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尤其是第一句。
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程松一愣,頷首道:“坐下說”秦非安靜地吃著飯。
鑼聲又起。不對。“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你不是同性戀?”林業卻沒有回答。
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
作者感言
聞人派遣隊伍中看上去最溫柔無害的女玩家出馬,再次嘗試與NPC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