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而且……
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
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安安老師的眼睛瞬間雪亮!
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就這樣吧。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
但最終通關的只有4個。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社區志愿者啦?”
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
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篤——
蕭霄人都麻了。
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而帶領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王媽媽不太理解:“為什么?”
那是蕭霄的聲音。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里。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
本來,他都已經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的囚室了。
秦非道:“當然是我。”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
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眼見已經將秦非帶到,她匆匆忙忙地轉身往回走去。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
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部掃視。
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
“因為。”
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
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
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秦非見狀心下稍定。
“你確定任平在指認完老板是鬼之后,腦袋突然就掉了?”薛驚奇又確認了一遍。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
作者感言
嘖,桌上那盤紅燒肉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