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聽起來就有種浪漫悲壯的即視感!
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
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該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點呀!”這個技能對個人來說,效用其實并不大,充其量僅僅能夠成為一個讓鬼火抱大腿的風向標。
規則世界的夜晚,通常意味著危機與死亡。
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難道他們也要……嗎?
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剛才的追逐戰系統播報是全體玩家都能聽見的。
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這任務確實TMD根本沒法做。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
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他們甚至連宋天不見的消息都沒有告訴其他人!
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
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我也是第一次。”林守英死后,本就千瘡百孔的大廈終于徹底傾塌。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玩家們都不清楚。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當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整個區域混亂一片。
“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蕭霄有些懷疑,可他側耳細聽,依舊能夠確定:“于是拜托我代為幫忙。”秦非抬頭,直視鬼女的臉,“請問鬼女小姐,這本書在哪里?方便告知我嗎?”
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
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丁零——”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經此一事,秦非對自己的天賦技能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他的天賦技能的確可以用來當做怪物書,但卻也不是沒有絲毫限制的。“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
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安安老師:“……”當然,他們并不是同情玩家們,僅僅只是為變得愈加刺激的劇情而歡欣雀躍罷了。
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
作者感言
在副本開始時,系統播報過,死者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