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再死一個人就行。
這些人……是玩家嗎?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他不可能告訴蕭霄自己的san值目前是198……要是這樣說了,蕭霄恐怕才會覺得他是真的瘋了。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
一顆顆眼球。
“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
秦非深深嘆了口氣。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湘西趕尸秘術》。
秦非:“你的手……”又是這樣。“????”
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
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
秦非又看了蕭霄一眼,邁步進入12號房。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
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
到時候他們4個就會一起死在這里!“所以,他不是我殺的。”
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車載電話是重要道具,秦非居然就這么動手將它毀了??
“縝密???”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秦非一路向前,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幾條掛在迷宮門口的規則。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收回所有牛奶瓶后,導游低聲道:“接下來大家可以隨意在村莊內自由活動,不要離開村子,請于11:30分前回到義莊。”
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秦非一怔。“啊?”
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
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這小東西,到底是在幫忙還是在添亂?!
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
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直到他抬頭。有人噗嗤笑出聲來。
“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圣嬰之一:好感度5%(蘭姆不討厭你, 但他對陌生人一向十分膽怯)】
“沒關系,不用操心。”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
——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
秦非略感遺憾。“林守英的鬼魂殺人啦!”三途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但我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那個人。”
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
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
作者感言
現在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