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神父收回手。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徐陽舒已經一整個激動起來了。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

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

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上個副本中的徐陽舒一開始也是這樣，卻并不妨礙他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NPC。而現在，距離追逐戰結束已經過去近半小時時間。

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手起刀落。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玩家屬性面板中有san值一項，san值在規則世界中相當于玩家的第二條命，san值掉光了，人也就瘋了，甚至會徹底異化與副本融為一體。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

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但這依舊引起了黑袍NPC的興趣。

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秦非驀地睜大眼。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

墻上到底有什么呢？而真正的污染源。

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呸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2.店內禁止高聲喧嘩，禁止打架斗毆。

“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過沒？”嗯？

“我是鬼？”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

許久。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

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村長沒有發現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

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多么順暢的一年！秦非沒有回答。

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

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

只是，還沒等孫守義用力，門就被人從里向外打開了。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還要被觀眾罵的。

像三途這樣的人，若是想趁此機會拿個4~8分，絕對不成問題。

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