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早的起床鐘聲敲響時,共有三名玩家死于非命。秦非當時沒說,是因為有他的顧慮。這里的水溫比起冰湖表層位置要高許多,秦非甚至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林業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好的,我們都明白了。”其他幾個祭壇也都一樣。薛驚奇腦子里還在想剛才的事,面上卻已下意識地陪起了笑:“有旅客進了這棟居民樓里,我們正在等他們出來。”
如果不帶秦非,他大有其他更輕松便捷的方法通過。但身后跟了個拖油瓶,可憐的盜賊不得不勞心勞力,像個原始人一樣一路硬打。“怎么會出現在雪山本里?”旁邊的雪怪也被這突如起來的一幕弄懵了。
吵鬧并沒有因為薛驚奇的自告奮勇而休止,反而愈演愈烈。
可這個副本里不止他一個人有分析能力。“對了,那扇房門是綠色的。”老虎又道。聞人黎明點頭,從雪地上的旅行包里找出一卷繩子, 分發到各個隊員手上:“我明白了,謝謝你。”
“一模一樣的話我決定送給聞人黎明,希望可以打成隊內標語,貼在床頭,每天讓全體隊員念100遍。”……顱骨里裝成的東西變成了液體,正在隨著他往外邁出的每一步而瘋狂搖晃。
杰克像個背后靈一樣陰森森地盯了秦非三天三夜,卻在最后,距離副本通關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狠狠出了場洋相。和創世號游輪整體的原木質風格不同,工作室里的所有裝飾全部都是純白色的。他越走越近,神色看上去也十分正常,口中還嘟嘟囔囔地抱怨著:
鬼火一邊跑一邊尖叫:“十分鐘怎么還沒過完啊啊啊啊啊——”
他冷眼看著人時,其實是很有威懾力的,但秦非就像是一根沒有知覺的木頭,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連表情都不曾改變分毫。那張臉上的眼睛像是后嵌上去的一般,大半顆眼球都突出在臉皮外面,被一層肉色的薄膜所覆蓋。
白色煙霧原地而起。……到底該追哪一個?
不,準確來說,他們在上二樓之前就已經遇見了大麻煩。對著自己的假父母露出虛偽而乖順的笑,漂亮的唇角高高揚起,像是一只志得意滿的狐貍。
刁明不信,可他也沒法硬搶,搶也搶不過。
黑發青年在走廊中又蹲了十余分鐘。
秦非厚顏無恥地率先開口打起招呼,將陽光開朗五好青年的角色扮演得淋漓盡致。
他的嘴唇翕動著,好像有什么話正欲脫口而出,卻被他咬住下唇,死死憋住。這是把什么樣的剪刀?
彌羊沒有數,秦非卻是一直數著的。
烏蒙在寒意入骨的雪山神廟中急出了滿頭汗。事實上, 高階玩家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對個人展示賽感興趣。
他擁有著一副弧度十分柔和清秀的五官,氣質斯文又優雅。
這才在沖動之下做出了蠢事。他們片刻不停地行走在雪地中。老虎身旁,一個頂著狐貍頭的玩家略帶惋惜地說道。
這讓還在D級最低邊緣線游走的鬼火羨慕得眼睛都紅了。秦非呼吸微窒。秦非從西裝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張卡片,雙指夾著遞到了彌羊面前。
煩死了!他大爺的!
空氣是緊繃的,就像上緊弓弦后隨時亟待發射的弓弩。有東西藏在里面。
是——游戲還真的就這么簡單!真正的豬身體比例并非如此,頭部要大得多, 也不可能雙腳直立行走。
老保安十分有閑情逸致地和林業聊著天。
“仿佛看到了某種非法組織發展下線的套路……”烏蒙神色冷硬。蝴蝶和薛驚奇都出手了,彌羊和三途也各自拿出了武器,但鬼怪對玩家們的壓制實在太強。
話音落,少年戀戀不舍地收回手。但有一個問題,他們身上沒有繩子。“對了。”秦非連拿帶揣,還不忘從犄角旮旯里摳走最后一點信息,“聽說咱們保安亭旁邊有個垃圾站?在哪兒來著?”
“什么?!”有人看見薛驚奇回來,立馬快步跑來告狀。秦非微微一笑:“在音樂節上開火車,就是他們這樣的。”
還好,只要不繼續往下掉就行。任平完全沒有去了解過任務背景,只是看到煎餅里卷的人手指就被嚇破了膽,進入任務空間后,當然回答不出老板的問題。
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又掉了兩點。秦非擰開一瓶,直接往彌羊臉上澆。
翻飛的雪粒被狂風挾裹成漩渦的形狀,在靠近那些光裸的樹干時,仿佛觸到了一層無形薄膜,半片也沒有落入密林之內。在迷路耽誤了整整一天時間以后,他們終于成功踏上了正軌。
作者感言
在秦非和彌羊頭對頭,鬼鬼祟祟討論著副本內容的時候,鬼火和三途也正在和林業蕭霄四人一起,坐在桌邊閑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