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結算終于停止,最后累積起來的分數,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秦非的后背驀地發冷。
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系統的力量這樣強大又這樣神奇,說不定,已經完全抹去了他在外面世界存在的痕跡。他的家人現在,也可能已經徹底把他忘了吧。
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7:30 飲食區用早餐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
0號自說自話地笑了起來。
在第七天的上午。
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
24號神態淡漠地看了秦非一眼, 冷冷地轉過頭去,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
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啊!!啊——”死亡原因也很明晰:車禍,仇殺。
最后十秒!也有可能指的是“導致儀式存在的起因”。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
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此刻已經走到了駕駛位旁。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
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
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
一旦有人忍不住動手,他們不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離開里世界,還能通過那人自身和其引發的一系列后果,探尋到更多副本規則中隱藏的秘密。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并沒有必要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么有好勝心好嗎!!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
當然,秦非想歸想,卻絕對不會在這會兒表現得那么誠實。
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開頭,并不作答。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
真搞不懂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鳥用。
0號囚徒高高舉起他手中的斧頭,邁開大步向秦非奔來。
“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還說自己沒有不要臉。
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
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幾下動作后,磚縫中有細碎的砂石滾落下來,那磚頭竟然真的被他撬動了。
……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
作者感言
在秦非和彌羊頭對頭,鬼鬼祟祟討論著副本內容的時候,鬼火和三途也正在和林業蕭霄四人一起,坐在桌邊閑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