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
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不止你一個人有刀啊。”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
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
程松看起來并不像那么熱心腸的人呀。
秦非頷首。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
“要來住多久?”“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
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刀疤,絕對不可小覷。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
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剛才的幾次懺悔,讓秦非成功地確認了一個事實:
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揭示了那個黑袍男的身份。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鬼火張口結舌。
他好迷茫。
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圣子降臨之時,新的黎明便也得以來到!”
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你也可以不死。”
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請等一下。”
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千鈞一發之際,林業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
3號閉眼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猛地揮刀向前!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這種地方來?
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怪不得第1天下午的時候,他要跑去把13號挑出來的那些酒瓶全部復位。
“任平的具體死亡原因,我認為,大概可以朝兩個方向去思考。”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秦非想過無數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
白方的任務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那腳步聲緩慢地環繞著華奇偉所在的方向,像是正在圍著他兜圈。程松在F區滯留了快一年時間,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終于決定升級到E級區。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他放棄弄明白這件事還不行嗎?*
作者感言
“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