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屋內的兩個書架上分別擺放著村里的人員信息和旅游資料。
“難道你在亂葬崗時,沒有被那些尸鬼追著跑嗎?”
眾人神情恍惚。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
“既然拜托我幫忙,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好處?”好煩,這次她真的受打擊了!
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一聲聲咒罵。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了副本。他抬眸,眼帶希冀地望向孫守義與秦非。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
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沒有人說話,什么也沒有。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
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見蕭霄坐在一旁發呆,臉上又開始出現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
“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快來啊。”
這里很危險!!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
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
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王明明的爸爸:“今天兒子真是乖巧懂事。”秦非開門的速度實在太快,3號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開門啊!求求你!別躲在里面不出來,我知道你在!”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
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
修女微笑著介紹道。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
“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
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則來。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
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
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散發著臭氣的生肉被王順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蒼蠅圍著他團團飛舞,空氣中滿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味。
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質線索數量。”
噗嗤一聲。而秦非卻更渴望探知到圣嬰院背后的秘密。
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觀眾群中頓時掀起一陣波瀾。
因為圣子必須降臨。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作者感言
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