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
“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
“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
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
“咚——”“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
“所以。”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神父有點無語。他成功了!
他在這里從早蹲到晚,一個客戶都沒拉到。社區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發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怎么會有人去鉆規則的空子啊?!
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女鬼徹底破防了。
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
這個副本里的新人資質普遍不怎么樣,心眼倒是一個個都很不少。崔冉之前一直和自己的隊友站在一旁,見會議室里只剩下了薛驚奇的人,便邁步走了過去。話說的過于漂亮,當即便有人向刺頭男投去了不滿的目光。
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他倒是并不害怕0號囚徒這張堪稱駭人的臉,但對方身上實在太臟。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
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當然8號不會相信6號這放屁一樣的言論。
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
華奇偉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說著她將一串鑰匙交給秦非。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
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
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
秦非欣然應允:“沒問題。”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
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
這其中,大多數會這樣做的靈體都是那些頭部主播的死忠粉絲。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
作者感言
凌娜寫道,剛落筆又自己將其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