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
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轉過身來。
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不可能是用完了或者壞了。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
“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
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
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林業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秦非幾人穿過那條垃圾遍布的小巷, 向后走去。……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
“三途姐!”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她一把扔掉了痛苦之梨,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秦非的鼻尖: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然而他們還不能跑。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
已經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
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臥槽!”蕭霄脫口而出。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長相,但蘭姆絕對不可能是24號的里人格。”
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
還包括你身旁每一個玩家。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他跟著迷霧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這絕對是林業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并沒有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
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
系統終于做了一次人,在合適的時機將鏡頭切近,苔蘚驟然被放大時數倍,清晰的呈現在了觀眾的眼前。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
秦非驀地皺起眉頭。
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作者感言
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