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難道說,你掌握了什么線索,知道在這個副本中,絕、對、不能輕意殺人?”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
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我找到了!”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
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一條: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沒有,干干凈凈。
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
直到剛才。【想要領略最原始天然無污染的山間風光嗎?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
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成了!“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
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為什么它卻像是早就已經知曉了后續似的?
0號盯著6號,嘿嘿一笑。
義莊大門再度被推開。
……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
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
“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單從神父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哪是什么能夠幫助人贖罪的神的使徒?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但剛才在炒肝店和早餐攤,鬼火已經觀察過了,這里的消費不算很低,50塊錢根本不可能支撐他們度過15天。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
“對,下午去看看吧。”“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
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
他明白了。
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
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節,都會有游客表現出不情愿。
作者感言
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