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一個蘋果而已,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
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所以,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是因為這群家伙在睡午覺?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
“溫度很合適, 茶水的口味非常好。”
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
教堂告密有一個重要的限制條件:玩家只能告“有罪之人”的秘。
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蕭霄嘴角一抽。好處是蕭霄沒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隱藏任務,對比其他人來說少了一個潛在危險。
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
結束了。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他只好趕緊跟上。
“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
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秦非也明白過來了。
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采用開棺的方式吸引?】
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焯!主播逃命的樣子怎么這么讓人浮想聯翩??”“你們……想知道什么?”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
他上下打量著神父, 從對方的細微處展露出的神態來看, 他說的應該是實話。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五個儲物格!不可疊加!
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
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瞬間,毛骨悚然。
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這個技能對個人來說,效用其實并不大,充其量僅僅能夠成為一個讓鬼火抱大腿的風向標。這破副本,是有毒吧!
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放眼望去,空氣中全飄滿了“老婆”、“嘶哈”、“脫衣服”。
“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不就是一塊板磚,至于嚇成這樣嗎??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作者感言
叫得真心實意, 發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