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聞人看得渾身炸毛之前，彌羊終于還是沒忍住，酸溜溜地開口問道：“那，你真的可以為了他死嗎？”

彌羊三人點頭，獾將管道口重新封閉。這是刺頭的天賦武器。鬼才高興得起來！

“我的萬人迷老婆果然有魅力，空手套彩球了屬于是。”

“你說剛才死了個人？”秦非問。

那不就是剛才孔思明的樣子嗎？雖然王明明是主動自薦還分文不取的小義工，老板娘卻已經擺上了資本家的譜。假如不盡快找到下山的路，他們甚至有可能活生生餓死在山上。

彌羊聽了秦非的話，輕輕“嘖”了一聲：“你命令我？”為了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三途走進休息室，把里面還在呼呼大睡的五個玩家全部叫醒喊了過來。“嗯。”兩人各自點了頭。

而且聽說A級生活區的居住條件非常好。

可問題是。來人是另一群玩家。他低下頭，鏡子里一片漆黑，像是氤氳著一團霧。

作為屋內唯一一件擁有密閉空間、可以藏人的家具，衣柜無疑會被進門的NPC當做搜尋的首要目標。

玩家們不愿錯過開拓二樓新地圖的機會，飛也似的沖向游戲房。那個黑臉男玩家切的是老虎陸立人的視角，云安猜測，他們估計是朋友或隊友，只是這次比賽沒有一起參加，所以黑臉男才會對老虎格外關注。獾隊伍中，一名獵豹頭套的男玩家走在最前。

然后間隔片刻，下一個排到的動物繼續重復這一流程。壓得緊實的肉泥在水中散開, 濃重的血腥氣順著水面氤氳開來, 甲板上不少游客面露異色。

他抬頭望向夜空，熒光地圖中，最亮的依舊是活動中心一片。秦非：“……”蝴蝶一共帶了三個傀儡，所有任務都指派其中的兩個去做。

湖的輪廓，和石片上的圖形一模一樣。彌羊有點挫敗，還有點不爽：“你叫什么？”越過層層黑暗的霧氣，眾人前方，赫然又是一大串鬼怪！

幽幽的聲音在夜空中回響。“血污不可見于神明眼前。”這樣哪能找到什么線索？

彌羊是這樣想的，他們將登山繩固定在石坑邊緣，一個人先下去探探情況。場面看上去分外驚悚。

大多數玩家都在休息，秦非半坐起來。段南開口，嗓音嘶啞得像是破舊的風箱。秦非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有個蚊子，幫你打一下。”

然而，還沒等他做出最終的決定，一道陌生的聲音卻突然從走廊那端傳來。

直播畫面中，谷梁慘然開口：“別掙扎了，事情已經很明顯，要想讓大家都能安全下潛到湖中心——”

鬼火林業頓時手忙腳亂地四處翻找起來。“噗。”秦非一見到蕭霄就很不客氣地笑噴了。彌羊那樣做只是為了拖延時間。

“噓。”秦非對林業比了個手勢，站起身來。勘測員以為，自己這次必定是死到臨頭了。三途先前給出的情報一切準確，彌羊的天賦技能的確是精神類盜賊。

彌羊沒敢貿然伸手。“主播這是雇傭童工，我要向系統投訴哈哈哈！！”系統音似乎都顯出了幾許興奮。

老保安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伸手指了個方向。“他們這是想地毯式搜尋。”秦非屈指輕輕叩擊著地面。“那、你們認識，王明明嗎？”

死者需要隱藏身份。萬人空巷，不外乎如是。

而在進入溫度更高的帳篷之內后，這塊淤青的顏色以極快的速度加深。

現在，他的全部的精神，都被秦非口中講出的一個個文字吸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直接說你想怎么辦？！”這個“別人”，指得顯然就是羊肉粉店的老板。

彌羊一下午詢問了他兩次，秦非都只是擺擺手：“我沒想好，你先選吧。”

把個殘疾人獨自丟在這里，有點不像話。雕刻風格極其細膩，每一處衣服的褶皺，每一個輕微的表情，全在雕塑上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

想來，這個悖論正是系統為了為難死者玩家特意做出的設計。就像阿惠之前說的那樣，這座院子是用雪做的，秦非伸手推門的時候已經有了清晰的感知。

奇怪的是，和秦非以往曾見過的每一次都不相同，眼前的污染源似乎并不完全是秦非記憶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