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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眉頭緊蹙:“不清楚。假如我們公會或者黑羽那邊在找小秦,大概率是想將他作為種子吸納進公會內部。”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可撒旦已經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到時候他們4個就會一起死在這里!
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在蘭姆被修女帶進地牢后,所有一切如冰雪消融般散去。
眼淚已經難以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林業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倒霉,要經歷這些。
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
但現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
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剎那,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
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剛才在教堂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鐘聲敲響了13下。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秦非這樣想著。
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
神父:“……”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
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
要是他再強一些就好了。
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
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
……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
嗒、嗒。“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首先排除禮堂。”
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
風調雨順!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第一種,成為圣子的玩家將成為本場直播的MVP,圣子誕生時,便是所有存活玩家通關的時候。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
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
門內又是一條走廊。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秦非大言不慚:
這些人……是玩家嗎?鬼火身旁,三途的狀況比剛才更不好了。
作者感言
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