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
為什么要留下這樣的警告?
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
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不要。”
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自從意識到這一點后,秦非心中便冒出一個念頭。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
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
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安安老師面帶自豪地說道。
你厲害!行了吧!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
另一個卻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
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巨大的……噪音?
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他上前半步。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不能問蕭霄,他和那個秦非顯然是一伙的。
“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有個玩家小心翼翼地舉起手道:“就算大家一起團餐,錢還是不太夠用,我們是不是應該在社區里找點來錢的方法?”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
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秦非滿意地頷首。
“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定的狀態,一切就還來得及。”
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很顯然。
【本場直播彈幕功能已開啟】
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它特意將相同的任務要求放在了不同的陣營中。
“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
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
當24號發現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作者感言
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