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
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今天的晚餐……安排在……守陰村的禮堂,大家…請跟我來。”“是高階觀眾!”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
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
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事實上,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鏡頭方向一轉,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在了光幕上。
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
“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他分析道:“據我近幾小時的觀察,你和這個人設的融合度似乎是隨著時間一點點增加的。”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
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
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
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
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
【圣嬰之一:好感度0%(艾拉警惕一切可能會對她的孩子造成威脅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母親,她會牢牢把持住家門,不放任何人進來。)】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
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靈酒可是好東西,低階靈體想買都買不起。停尸廂房專項專用。
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三途還是有些懷疑。“我剛才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
……
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
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秦非驀地回頭,那人在與秦非四目相對后又如鬼魅般消失。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
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假如讓安全的生活將自己侵蝕,林業很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開啟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時間耗盡,被系統強制傳送進副本。
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道:
“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
有小朋友?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可又說不出來。
不要讓其他玩家留意到。后果可想而知。秦非微笑:“不怕。”
還不是因為《詭異的爸爸媽媽》這個副本太坑了!
很難看出來嗎?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嘿嘿,你們都不怕的嗎……膽子真大哈。”他摸了摸后腦勺。
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世界上怎么會有人不怕死。
作者感言
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