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
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坐在店里的每一個客人,無一不是把碗吃得干干凈凈。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
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
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問任平,任平也不說。這從苔蘚藏匿在一堆苔蘚中間,它的頂端呈灰白色,若是不仔細看,或許會將那當做是苔蘚上方生長處的霉斑。
“社區內禁止隨意翻墻!”
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強縫都是黑的,我住的橋洞都比這房子新。”“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號,是因為,24號和蘭姆并不是同一個人。”
今天的守陰村依舊濃霧彌漫,白日的光線被厚重云層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籠罩上一層迷蒙霧色,可清晨所獨有的清新空氣依舊讓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錯。只是不知道,任務過程中,告解廳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不是同步的。當然是打不開的。
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各種刀子、棍棒、鐵鏈;
油炸人頭和煎餅卷手指,很難說到底哪個視覺沖擊力更大。
還是……鬼怪?
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6號頓時有了一種被人侮辱智商的感覺:“那你還在狡辯些什么?!”
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沒人!
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其實它們心里清楚,無論從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經很厲害了。
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別看。”秦非低聲警告道。
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
“謝謝你對我們的照顧, 亞莉安小姐。”他說。蕭霄:“?”【圣嬰之一:好感度0%(艾拉警惕一切可能會對她的孩子造成威脅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母親,她會牢牢把持住家門,不放任何人進來。)】
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
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
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
在蕭霄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教堂忽然地動山搖!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還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就,還蠻可愛的。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還把鬼弄出腸胃炎來了???
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
蕭霄:“沒有人想進懲罰世界,那種地方簡直可以說是十死無生。”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
“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變得更容易說服。
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所以這東西不可能是別人放在這里,只能是原本就有的。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
作者感言
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