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秦非輕描淡寫道。令人光是看著便覺得眼眶發(fā)疼。
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要不然,他每天給大家送的食物是從哪里來的呢?鬼火的視線轉(zhuǎn)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jié)指骨。“會不會是因為導(dǎo)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lǐng)了任務(wù)來的。”
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可在里世界中,玩家們顯然沒有在表世界中那樣受優(yōu)待。“這間房里關(guān)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
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zhuǎn)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還差得遠(yuǎn)著呢。
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這怎么能讓觀眾們不興奮呢?
怪不得第1天下午的時候,他要跑去把13號挑出來的那些酒瓶全部復(fù)位。
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秦非茫然地眨眼。
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導(dǎo)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cè),就在村口旁邊。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
“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biāo)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yè)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副本是他為數(shù)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我不知道。”秦非并不想浪費口舌去和1號分享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
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秦非搖搖頭:“當(dāng)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guī)則。”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yè)豎起了大拇指。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fù)Q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fā)現(xiàn)了一間奇怪的屋子。”但12號沒有說。
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fā)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神父掀開布簾,像他在副本中曾經(jīng)做過的那樣,伸出了他罪惡的手。三途皺起眉頭。
神父急迫地開口。簡直就像瞌睡來了有人給他遞枕頭。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
如今人群中喧嚷一片,全是在討論這件事的。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
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fā)現(xiàn),身旁那人已然出現(xiàn)在了百米開外。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dāng)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
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臥槽!!!”
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
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
“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chǎn)生了罪孽的欲望。”“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cè)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根本就沒有挖掘到副本里最核心的精彩內(nèi)容嘛。帶著蝴蝶結(jié)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
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fù)’的‘后果’。
桌上的課本和練習(xí)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秦非:……
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作者感言
想來,這個悖論正是系統(tǒng)為了為難死者玩家特意做出的設(shè)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