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就都很異常。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當然。”秦非道。
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嗯?他說得非常有道理。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但他不可能禁止三途他們去找秦非。
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不多不少,正好八件。
短發女玩家的臉色瞬間鐵青。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
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是食堂嗎?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怎樣可怖的臉!
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
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
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
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快、跑。但事實上。
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
它想做什么?
人呢?
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那你就來說說,舊約的第一句話內容是什么?”
這便是煉制活尸的最后步驟了。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
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他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做出這么無厘頭的決策。那跟讓她們直接帶玩家通關有什么區別!都屬于是異想天開那個范疇的事。
修女嫌惡地瞪向6號:“你剛才說了些什么,哦,我的天,你竟然妄議神父!”
“挖槽,這什么情況???”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
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
作者感言
離開結算空間的門已經出現在眼前,秦非抬腳便邁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