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中,剛才還在為秦非提心吊膽的觀眾們瞬間吐槽聲一片。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
孩子們列成一隊,沿街向前走。
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
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先給他們打一針安定。”
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耳畔傳來。
他們不希望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
這只能說明一點。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
“跑啊!!!”
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但事實上,囚犯們在教堂中過得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
他也沒有過分緊張。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好端端的規則卻全是口口,這是什么意思?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果。
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
秦非將信將疑。在醫生的記錄中,蘭姆共有24個不同的分裂人格,恰好對應了24名圣嬰。
……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
蕭霄:“?”
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蕭霄:“……”
“很快,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不過問題也不大。
14號是個玩家,退出選拔是什么意思?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道理是這樣沒錯。
他們是在說: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采用開棺的方式吸引?】
“焯,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秦非沒再上前。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原因無他。“已經被釘死了。”他道。
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薛驚奇吃了個閉門羹。
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要想煉活尸,首先要確保的一件事就是, 煉化的對象必須得是活的。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作者感言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