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
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
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出來。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
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可仔細看來,這肉球卻是有著類似于人類的結構的。
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
“這里很危險,千萬不要停下來!”……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事已至此,要和對方硬剛是絕對行不通的。
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
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
“夠了,你別說了。”鬼女深深地嘆了口氣。
多么有趣的計劃!孫守義:“……”
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好呀好呀。”林業倒是蠻高興的。
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
“完成任務之后呢?”副本果然不會給出任何簡單的解題方式,這個迷宮一樣的場地就是困住他們的方法,假如找不到破解之法,玩家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期將至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為什么要向他解釋?
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或許,他們的身份藏得很深。
他是做了什么,能把蝴蝶嚇成那樣?
“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而且這些眼球們。
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到時候,那些犯人們也會會出來放風。”
“什么??”
黛拉修女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往前躥進了一大截。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
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那要怎么辦?!”鬼火臉都綠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去一口氣干掉6個人嗎?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
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
“讓給你以后你要做什么?”神父問。免得什么時候又被他陰一記,自己還不知道。“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
這樣一來,離開這里的方法就很清晰了。
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
作者感言
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