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情的評價。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燒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
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她低聲說。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
秦非瞬間明白過來。然而,誰都沒有想到。
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
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方的轉角處。
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但12號沒有說。“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
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秦非見狀,微微垂眸。只要他們的行動速度夠快,必然可以在他們發現那棟小樓之前離開這里。
秦非:“?”
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
熟練異常。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怎么你們鬼火是誰想來就都可以來的嗎。
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所以這東西不可能是別人放在這里,只能是原本就有的。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還是某種過場動畫?
可能在這個區域或這個時間節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什么東西啊淦!!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
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
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秦非見狀心下稍定。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
然后。
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
“我們還會再見。”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系統評價:你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哄人,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把白的說成黑的;你的洞察力無與倫比,總能輕易獲得別人的好感。】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
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由于摸不清狀況,氣勢都變得弱了下來
什么死亡社區?社工居然還要負責犯罪現場痕檢……雖然副本沒有明確的規則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險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沒有別的了,是什么意思?
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
這是真實存在的人臉嗎?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
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流到地面上去了。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
秦非半跪在地。
作者感言
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