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
少年的音色中透露著明顯的不安:“可是我們已經打開了……”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
“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在四周無人之時,青年眼底終于劃過一抹深思。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
“……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6號已經殺紅了眼。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秦非連連點頭應和:“會的會的,一定一定。”
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
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告解廳的門鎖了,他們打不開。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自行活動了。”
精神免疫:???(系統統計故障,請及時修復)
但毫無疑問,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賦。蘭姆一行人跟在那些前來做禮拜的人后面走入教堂。
“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陽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滅其中。“各位爺爺,我的親爺爺——”話說到一半他看見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親奶奶!我求求你們了,別在這兒繼續呆了,這地方真的邪門!”
沒人敢動。
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他小聲說道。
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光幕那頭, 靈體觀眾們在經歷了短暫的沉默后,驟然爆發出了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熱烈的歡呼。
秦非很快看清了追著他們跑的是什么。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這是自然。
林業懵了一下。
天色已經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最后當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
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
從名字來判斷,大概應該是……一間刑房?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
然后,徐陽舒就開始裝死。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
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大概直到任務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
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
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這個副本的NPC簡直就是謎語人。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神色緊張地抬眸望向6號。……你媽的,是不是看勞資好欺負。沒有拿到獵頭資格的玩家假如強行滯留在低階世界中,一旦被系統發現,百分之一百會被投放進懲罰世界中去。
秦非:“……”
副本人數眾多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便顯現了出來。“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總會有人沉不住。事實上, 在整個中心城內,除了系統本尊, 恐怕不會有再第二個人能夠畫出F級生活區的地圖了。
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
作者感言
“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