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
是嗎?
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但他和蕭霄卻沒有。“對呀,那個第3條規則不是寫了嗎?不要靠近■■,應該指的就是不要靠近墻壁吧。”
第二日太陽升起時,青面獠牙的僵尸們再度化作一具具不會動彈的尸體。“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只要能活命。
“啪!”
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靈體說完這些,頓時在直播大廳掀起了軒然大波。
副本會這么缺德嗎?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威脅?呵呵。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
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現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幼兒園里雖然有很多兒童游樂設施,但為了配合孩子的身形,所有設施都很小,也沒什么可容人藏身的地方。
“這個主播真的好特別,和其他那些無聊的玩家都不一樣。”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
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
小秦??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
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只有他能看見npc,npc卻看不見他。
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
鬼嬰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便又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其他玩家都沒有看見它。
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
刀疤原本想要逃離大巴的原因之一就是對司機的恐懼,如今要讓他去問司機車往哪里開,是完全不可能的事。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
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現在一看到他笑,他們心里就發怵呢??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還說了句和剛才在地牢里,對0號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這并非簡單意義上的力量壓制,空氣就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大鎖,將她的手腳都牢牢困住,不留絲毫抗衡的余地。……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秦非已經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
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因為大家并不知道“敲門”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
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你大可以試試看。”秦非沒有理會。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
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
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作者感言
六人在通風口旁趴了幾分鐘,期間只看見底下的隊伍持續不斷地緩慢挪動,沒有一個外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