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
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
這大約就是那個向他們發出過警告的看守。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
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秦非也說不出這兩種類型到底哪一種更加可怕一點。對啊!
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咔嚓。義莊內一片死寂。
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
“……總之這里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死亡危機。”她壓低聲音,像是告誡又像是恐嚇。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
“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
這是一場公平的暴露。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他們一定是看穿主播的伎倆了。”
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僵尸如法炮制。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
“那……你仔細想一想,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都打不開。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
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那現在站起來干嘛?
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
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秦非恨鐵不成鋼:“那你出去干什么。”
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
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另外,鬼火還把三途犯的罪也給抖出來了。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
濃霧彌漫的屋外遠遠顯出幾道人形來,緊接著,那群人越跑越近。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這并非簡單意義上的力量壓制,空氣就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大鎖,將她的手腳都牢牢困住,不留絲毫抗衡的余地。“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
那個老玩家神色冷漠,言簡意賅地開口:“別管。”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
她那充滿生命力的鮮血的氣味,真是令人著迷啊……
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她看著秦非的眼睛:“我覺得咱們很合得來。或許,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后,他們也能成為朋友。”
他的左手端著一盞油燈,光線就是那油燈散發出來的。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沒有穿衣鏡,多不方便。
作者感言
秦非身手推開玻璃門,邁步走入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