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二人面前掛著一道綠色的布簾,將告解廳的內(nèi)部分成兩半。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
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xiàn)在是在里世界。
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jīng)迎面向著這邊來了。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
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突然了。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看那個善堂的獵頭,都被舔得無語了,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蘭姆和女人正在交談著什么。
他只經(jīng)歷過為數(shù)不多的副本。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fā)現(xiàn),他們又回到了原點。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
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但他現(xiàn)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
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順便用腳后跟將床底那堆東西向里踢了點,確保對方完全察覺不到。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
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fā)出了一聲鴨子叫:“嘎?”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jīng)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
“這兩口子是外地人,來我們社區(qū)開店以后就買了房子定居,素質實在不怎么高,天天和我搶生意。”
“你呢?”孫守義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問題。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為什么呢。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她重復著秦非的話,用和他一模一樣的重音,強調(diào)道:
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diào)異口同聲地說道。
……
“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而凌娜則一手攀住祭臺的邊,身型晃動,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塵。秦非:我敲敲敲敲敲……
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
敵暗我明,情況對紅方不利。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
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他是會巫術嗎?!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diào)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他們?nèi)羰菍⑦@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
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量很好。”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nèi)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原來是他搞錯了。
蘭姆想要掙扎,但憑借那雙介乎于孩童與青少年之間的孱弱纖細的手臂,他根本無力抵抗那個女人的力量。自己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嘛。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
作者感言
她果然沒有看錯, 這個崔冉, 絕對不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