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恐懼,惡心,不適。
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秦非欣然應允:“沒問題。”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
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
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那我現在就起來。”“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
秦非一怔。
“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但那血并不是他的。
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
那是蕭霄的聲音。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她終于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
“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你不是同性戀?”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
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
“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總而言之,大家在社區里行走的時候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即使發現有問題的NPC,也不要太過急于求成。”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
“好干凈的長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
“老婆老婆!老婆和我結芬!和我結芬!!”
那被它攔住的靈體急匆匆地擺手:“哎呀, 當然是有好看的。”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這是蕭霄今晚遇見的第一樁倒霉事。
……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秦非皺眉,望著他消失的背影。老頭離開物業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歷了什么,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嘔——嘔——嘔嘔嘔——”
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嗌,好惡心。“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秦進入副本時的基礎生命就只有90,憑借著他堪稱破爛的健康水平,在這兩天的副本探索中雖然沒受什么太大的傷害,卻依舊陸續下降了十點左右,現如今驟減一大截,更是直接降低到了60點的合格線邊緣。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
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眾人:“……”雖然不知道里人格復刻出來的戰斗力有沒有囚徒們本尊那樣強。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孫守義嘆息道:“上午我們在村民npc家中曾經得到過一個線索:守陰村每年都會死人,而今年已經死了六個。”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
“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作者感言
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