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秦非的后背驀地發(fā)冷。
咔噠一聲。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
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
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根據(jù)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
“副本分為表里兩個世界。里世界是基于蘭姆的記憶生成的,表世界則是他存放自己24個副人格的地方。”孫守義憂心忡忡:“小秦,你說,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兩人身前,徐陽舒的眸光果不其然閃爍了一下。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剛才登記午餐報名的時候,一共28位旅客,最后記上了22個人。
“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這座禮堂內部無論怎么看都是正統(tǒng)的歐風晚宴,與一路走來看到的其他景象對比,簡直就像是海綿寶寶的世界里混進了一個天線寶寶,畫風突兀得出奇。
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導游一言不發(fā)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但閉著眼,應該是仍在昏迷當中。
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
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修女在前方不遠處,6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卻又全然克制不住自己血液中的興奮。
“我覺得應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
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不能問蕭霄,他和那個秦非顯然是一伙的。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隨著涌入直播間的觀眾人數(shù)陡增,播報系統(tǒng)獎勵的提示音就像不要錢一樣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什么?”灰色靈體一愣,向身前的熒幕靠近幾步。
配上他那張青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和一雙奇大無比的眼睛,看起來怪異又可愛。
“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
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xiàn)時他才醒過來。
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哦哦哦這么快又開播啦,主播好敬業(yè)!”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
要怎么辦才好呢……蘭姆呼吸越來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著淚水。他們已經(jīng)三天沒有離開過守陰村了。
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shù)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若是發(fā)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
三途凝眸沉思。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guī)е母嗳チ烁娼鈴d,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qū)里就隱約起了爭執(zhí)的苗頭。倘若現(xiàn)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
“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jīng)麻了,現(xiàn)在徹底麻完了。”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空無一人的幼兒園。
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fā)癢。“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可現(xiàn)在,蕭霄卻分明聽見外面有腳步響起。
黑暗來臨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他們?yōu)槭裁?會出現(xiàn)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
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副本會這么缺德嗎?
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作者感言
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