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那是一雙多么漂亮的手啊!
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
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我會提出那個建議,純粹只是因為我沒有想那么多。”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秦大佬是預言家嗎?
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
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近在咫尺!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
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現吧?”蕭霄有點頭大。
“是這樣嗎……”“因為。”
“咔嚓”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殺了8號”薛驚奇打開了活動中心一層會議室的門,除了少部分不愿聽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樓遠遠向下觀望,其他玩家都已齊聚在了會議室內。今天聽三途他們這么一說,他才驚覺,原來規則世界中的危險從不僅僅來源于副本。
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
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在無數的時間和空間中,我們分散開,卻又是一體的,不分彼此。”
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你在害怕什么?”
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再過來!
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原來如此。”
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在村民家里轉了一圈,浪費掉的時間也不過十余分鐘而已。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
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第一種,是做得悄無聲息。
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
……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
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是刀疤。
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
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判定為加分。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
二人面前掛著一道綠色的布簾,將告解廳的內部分成兩半。
作者感言
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