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透鏡神廟中的天光足夠說明,天已經亮了。彌羊正在閉目養神,聽見聲音后驀地睜開眼:“有人過來了!”
幾人順著她看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見路邊有個穿著白裙子,梳著馬尾辮的女孩子背對著他們蹲在那里。那些蟲子順著人的眼、耳、口、鼻各個部位鉆入人體內。秦非神情淡淡,上前幾步將刀交還給烏蒙:“多謝你的刀。”
這兩尊雕塑一坐站,距離很近地擺放在房間一角。秦非卻轉而打量著那棵樹。直播間里,觀眾們的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視野內的景物驟然升高,烏蒙的腦后遭受一記重擊,瞬間栽倒在地。這尊雕塑本來是坐著的,將手支在下巴上,擺出了一副思考者的姿態。
“到底是誰,為什么想不起來了啊……”青年兩只手插在口袋里,抿出一個微笑:“也不知道,他具體想要怎么弄死我?”
“不,不是在玩偶里面。”秦非雙手抱臂,倚在樹冠的陰影下,半瞇著眼遠遠看著他們的背影又一次走遠。煩死了!他大爺的!
空氣似乎隨著這句問詢而凝滯了一秒。
通風口是整個脫落掉下去的,旁邊的那一節鐵皮也松了,這是管道口老化導致的。頂樓三層融合以后,他們一出門就是16樓,一路向下,如今抵達的這層是1樓,絕對不會出錯。
就在秦非望向他時,黑發青年也抬眼看了過來。三人極其安靜地站在原地,就像三個沒有生命的木樁,就連呼吸都放得緩慢而舒展。
在杰克□□的目光中,彌羊血管中的血液越來越燙,垂落在身側的手握緊又松開,手背上暴起青筋,骨節處的皮膚緊繃到近乎透明。秦非思索片刻:“唔……或許,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讓我偷偷回到A區的新家,而不被任何人發現?”秦非心念一動:“那些尸體是完整的還是尸塊?”
今天他就要給這小丫頭上一課,讓她明白,這不是什么實力至上的世界……
沒有時間處理尸體,兩名玩家只能將尸體就地用積雪掩埋。多么驚悚的畫面!
但游戲規則警告過玩家不要隨意指認,如果指認錯了可能會有懲罰,因此那個玩家不敢輕舉妄動。規則提醒過,玩家們必須要按照地圖走。
林業遲疑著,磨磨唧唧地想要拖延時間:“入隊以后我們都要干些什么?”
他在大腦中瘋狂搜刮著自己的所有物。剛才一路走過來,別的門都是黑色的。薛驚奇頻頻打量著秦非,他似乎還想問點什么,但秦非已經懶得再廢話。
四肢拉長,由四分裂作八……他變成了一只蜘蛛??
秦非站在門框背后,他歪了歪頭,沒出聲。這一幅圖中還特意放大,著重描繪了蟲子從人的眼眶鉆進眼球里的畫面, 看上去驚悚與惡心交織。
薛驚奇會想到要來保安隊應聘,也是這三個人給他的建議。四條規則占據了4頁紙,后面還有兩頁空白頁,一頁上寫著“圖章收集區”,另一頁上寫著“隨筆區”。
彌羊順著望去,便見開膛手杰克一邊擺弄著巨斧,一邊狀似不經意地打量過來。他現在已經把當男媽媽這件事進行得相當熟練,這都要多虧于來自于天賦技能的壓迫。彌羊伸手在空氣中比劃著:“湖中間的兩條線,是什么意思?”
秦非搖了搖頭:“不,這些肉泥,都是魚食。”
“我怎么覺得這個崖壁,還挺好爬的?”
三人面面相覷,彼此都很茫然。烏蒙也跟著一起:“我也去。”
再下面是最后一條規則,用加粗加重的字體寫著:一旁,大象的三名同伴已然愣怔在了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映。“我焯,不肖子孫(?)”
同時、用同樣的姿勢,從隨身空間中抽出了在系統商城購買的鋼管。后廚正中是三個金屬長桌,桌上擺著紅紅白白的肉塊。那人必定是死了,面色青白,雙眼緊閉,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
秦非轉身,看見了杰克,滿不在乎地隨口道:“哦,他應該是跟著我來的。”
要不是那些活動中心里的孬種們,自己安全了就不愿再管別人死活。
這次的抓鬼任務開始后, 兩人依舊站在原地,周圍場景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你傻呀,系統這么干當然是有理由的,還不是因為前幾次高階玩家們都太謹慎了,直播前半程全都緊繃著,無聊得要命。”那雙清亮的琥珀色眼眸絲毫不遜色于夜空中散落的星星,月色與美色渾然一體,從任何一個角度觀看, 都十足地令人著迷。
“這里門打不開,我們出不去,你能不能來接我們一下?”秦非頷首:“很有可能。”
本該成為怪物風向標的秦非,幾乎是大搖大擺地向社區東南角走去。“保安您好,我們在夜晚巡邏的時候被困在不存在的樓里了。”
作者感言
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