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他也壓根沒打算費心去想。
男人的嗓音低沉:“你們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我又去外面轉了一圈。”【小秦-已黑化】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應該做些什么去吸引鳥嘴醫生過來了。
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
他抬眸,眼帶希冀地望向孫守義與秦非。秦非心中生疑, 多出來的那名旅客肯定不是玩家,可只要是NPC,秦非就必定能夠看到他們頭上的好感度條。
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如果你探索到了支線,卻沒能成功通關;或者成功通關了一條支線,可第一個發現這條支線的人并不是你,都拿不到獎勵。
他神秘兮兮地嘿嘿笑了一下。
凌娜和林業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
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
兩個女生嚇了一跳,但她們完全沒看出早餐店里有什么問題。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
就在秦非走進電梯間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系統提示在所有玩家腦內響起。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眾人開始慶幸。所以,副本中其他的囚徒都這么菜嗎?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
“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但這依舊引起了黑袍NPC的興趣。
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
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有時,一些NPC出于個人原因,會給玩家留下假規則,用來迷惑、陷害他們。
玩家們心思各異。
不出意外的話,副本主線近在眼前。
“哦……”
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或許,他應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
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他這樣說道:“那我現在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
“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
作者感言
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