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臉色已經沉得能滴水了。刁明剛剛還圍著路牌左右打轉，聽見岑叁鴉的話頓時不悅起來：“你憑什么這么說？”

四周黑暗且寂靜。那是活動中心旁的公共衛生間。他不適合做屠夫，就應該優雅又干凈地站在邊上。

“那你們呢？”

是他把污染源的碎片喚醒，又把污染源的本體弄進這海底來的。沒有墻壁，也沒有地板，從雪里挖出來，挖得坑坑洼洼，活像是直接用手刨出來的。他們通常都是體力型的天賦技能者，在不斷升級的過程中，身體得到了來自系統的淬煉與優化。

秦非：“……”三途道：“會不會是指我們之前打碎祭壇后，刷新出來的那些鬼怪？”

他還在用力、再用力！一看就是對她來說十分重要的東西。秦非：“……”

彌羊在礁石里被蟲子追時能夠跑脫，還要多虧著他變身成蜘蛛后可以八條腿一起運動，速度快得驚人，假如純靠游泳，他是絕游不過那些蟲子的。

狗屁想幫好朋友打掃，他明明就只是想拖延時間，能在王明明家多賴一會兒是一會兒。

系統設置這一環節的目的不可能是鼓勵玩家在夜晚相互殘殺，那對白天的解密環節沒有任何益處。

兩人的身份卡中顯示的依舊是“旅行團成員”, 只是后綴上多出了一行白色的字。獾的心情沉重的要命，彌羊也是如此。又或許實力越低的人狀況越明顯。

秦非像是未加思索，隨口回答：“你去過音樂節嗎？”粘稠的汁液順著開口流淌下來，那棵樹忽然震顫了一下，然后，震動越來越強烈。什么垃圾服務態度，也好意思出來接單。

只要觸犯規則，就會立即被難以抵御的副本之力抹殺。聞人黎明想起小秦今天早上對他說的那句話，還有那個志得意滿的笑容：

“蝴蝶，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現在他坐在這里和秦非商量對策，也不過是無聊，隨手用秦非來打發時間罷了。雪村中的房子看似正常的屋舍平房沒有區別，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無論是墻壁、門、臺階，還是屋檐上的瓦片，質感都非常奇特。

船工NPC一腳踹開操作間的門，木門砸在墻上發出沉悶的碰撞聲。他只是不斷下沉，再下沉。

刺骨的寒意穿透防水鞋與登山褲, 侵襲著皮膚和骨骼，但烏蒙恍若未覺。

在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驅使下，他無法對秦非作出任何傷害舉措。

鬼喜怒無常。身邊有個人，總比獨自一人待在野外安全感足些，江同忍不住開始和旁邊的玩家搭話。知性溫柔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房間里的NPC抬頭向外看，視線在老鼠玩家身上停留了格外久。“開始吧。”NPC說。開膛手杰克：“……？”

后面那幾個人，就是趁他落單的時候，悄悄跟上來的。祂的唇邊勾勒出一個帶著安撫意味的笑容：“你別擔心。”“砰砰——”

那種熟悉的情感洶涌澎湃，從靈魂深處迸發而出，隨著心臟的每一下收縮融進血液, 沖向四肢百骸。

這是個好消息，如果這邊是余阿婆準備用來祭祀、釋放出邪魔的地方，那最后一樣道具銅鏡出現在這里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加。

多無聊的游戲！理智逐步消失，支撐著他行動的是意志模糊前腦海中的最后一個念頭：跟緊小秦。

蝴蝶實在很難通過他們的表現，判斷出兩人對王明明的好惡。身影一晃，消失在眾人眼中。

因此，即使是同一場直播，靈體們在低級直播大廳中觀看時，也沒有切換到高級玩家視角的權限。然后間隔片刻，下一個排到的動物繼續重復這一流程。

“該不會是——”

反正他們遲早都會知道的！秦非壓低眉眼：“你不是想挖我們家的秘密嗎。”

他退后半步咬了咬牙：“算了，你們不去的話我自己去！”

“要怪，只能怪你們自己太倒霉！”怪物的視線不斷在江同和鋼管之間游移，試探著向前踏步，卻又在踩到安全區邊緣時忍不住地后退。

秦非沒有停下腳步，繼續保持原有的速度向前。想了想，仍舊覺得不夠，干脆伸手抓起一把雪，搓成一個棉實緊致的雪球，塞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