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摸清祠堂地形,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將玩家從這只靠運氣的困境中拔出來一些,替自己增加一點活命的可能。
活動中心大廳里,玩家們竊竊私語。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
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其實它們心里清楚,無論從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經很厲害了。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
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
也可能是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這種情緒被違規所帶來的精神污染強行放大了。“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
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
蕭霄見狀松了口氣。他記得他之前聽蕭霄說起過,從F級升級到E級的通行證,只需要花1000積分就可以換購。
“?虎狼之詞我愛聽。”看,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徐陽舒肯定不對勁。
“它們怎么跑得這么快!”林業叫苦不迭,他手里拿著符,可卻根本近不了僵尸的身,對方的動作太過靈活,他全然不是它的對手。
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良久, 神父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讓給你?”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開始了。”他輕聲呢喃。
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實在下不去手。
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蕭霄被秦非的自來熟驚呆了,他還是頭一次在副本里看到問npc“吃了沒”的人。神父收回手。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
但據林業所知, 已經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
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背后,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風而來!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
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
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
這么有意思嗎?最終,右腦打贏了。
熱鬧的場景,引得那些站在外層和遠處的觀眾紛紛伸長脖子,心癢難耐地望了過來。
“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
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去死吧——!!!”
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
難道這三個修女,實際上是同一個人?
秦非深深吸了口氣。“啪!”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
這么夸張?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
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薦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
“你們團隊下午有安排嗎?方不方便帶上我這邊的三個人?”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秦大佬在寫什么呢?
作者感言
現在,那人距離操作間還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