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
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
“啊?”
彈幕都快笑瘋了。“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
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道:
見其他玩家一臉菜色,秦非也不多做解釋,無奈地將那顆眼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
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
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
他們來到副本已經整整兩天,到現在為止一共死了兩個人,而獨自去往墳山的林業行蹤不明。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貓眼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猶帶血絲的、渾濁的眼睛!“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
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他這是,變成蘭姆了?
秦非終于下定決心。
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原來如此!安安老師指了指沙堆,道:“選吧。”
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如果有突發事件,可以應付一下。”修女叮囑道。
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這下蕭霄就算是頭驢,也該明白過來事情有哪里不太對勁了。
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
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那是一條鞭子,皮質的黑色鞭身讓它看起來光澤而富有力量,像是一條活動的長蛇。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
秦非點頭,神色輕松:“當然。”
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
這份指南上不少內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砰!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
孫守義嘆息道:“上午我們在村民npc家中曾經得到過一個線索:守陰村每年都會死人,而今年已經死了六個。”啪嗒。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
作者感言
那就換一間。